25、獨不見你
日子好像回到了以前。或者，如果從一個真藝人的角度來看，比以前好太多。
無限girls的固定。SBS、MBC綜藝爭相邀請的嘉賓。電台。CF。
原來組合的時候，也有過這樣的日子。
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？
應該是雀躍的……吧。
和麗媛她們偷偷算著能夠到賬的微薄收入，看看能不能從中間留點零花錢，去買看中好久的外套。
或者看著fanclub的人數一點點多起來，在台上唱歌的時候看到屬於charka的氣球顏色慢慢變成很壯觀的一大片。
就會告訴自己，辛苦些，是值得的。
年輕，好像容易擁有小幸福。
現在的皇甫呢。
對面坐著的經紀人和電視台的PD商量著通告的細節，皇甫看著這些東西，心裡卻沒太大的興奮感。
助理在旁邊看著皇甫的表情，噗哧笑出聲音來，皇甫抬頭，「怎麼了？」
「ONNI現在的表情，好像前面放著的是債條一樣，幽怨死了。」
經紀人掛了電話，「她啊，現在只想退休自己玩個舒服。」
皇甫正了色，「才沒有，我還要唱歌的。」
「妳放心。上次專輯的反映不錯，已經有公司找我談了。」經紀人拿起通告薄，用紅筆花了幾個，
「這些妳準備一下，MC我們都很熟的，問題不大。晚上的fashion show衣服準備好了嗎？」
旁邊的助理吐了吐舌頭，趕緊跑開幹活去了。
皇甫開了口，「OPPA，你覺得他們是真的想邀請我去嗎？」
「當然，要不然呢？……」
「我總覺得……真的被問得很煩誒。」
經紀人正了色，「最近是肯定迴避不了和賢重XI的問題，這妳不也清楚嗎？但我們一直不都和他清清楚楚，有什麼可擔心的？」
「總像是借了他的光一樣……」
「那記者的話妳還放心上？皇甫啊，妳不是個會被別人的話輕易影響到的人，還是妳心裡也這樣覺得，還是賢重XI在妳心裡，真有這麼大的影響？」
辦公室忽然安靜起來。
窗戶忽然被風吹開了，桌上的文件也被吹到了地上。
皇甫起身去撿，歸整清楚之後放在了桌上。
後面經紀人目光灼灼，卻只換來皇甫的一聲輕歎。
「OPPA，好像要下雪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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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下雪了。」金賢重的經紀人開著車，忽然大嚷了一嗓子。
剛下飛機回國的金賢重睜開了眼，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下來，好像能聽到『簌簌』的聲音。
「這天要趕戲，可真要命的啊。」經紀人繼續嘟嚷著，「在國外不一直念叨著要吃韓餐嗎？去哪裡吃？」
「哥我能回家一趟嗎？」金賢重坐起來，輕輕拉開一點點窗，有雪花穿進來，進了他手心，化成了冰涼的水珠，「忽然好想吃家裡的東西。」
松坡洞好像和以前沒有什麼大變化。
已經是吃飯的時間，金賢重站在自己家樓下，能聞到很濃很濃的飯菜香。
這是被封閉在新克里多尼亞島啃了一個多星期麵包，在中國澳門吃了兩個多星期泡麵之後，想瘋了的韓餐的味道。
快步走了上去，金賢重的媽媽過來開了門，太驚訝動了沒法動，忽然驚覺趕緊對著內屋喊了一嗓子。
家裡果然在吃晚飯。
老爸看樣子是剛剛從東大門回來，外套都沒脫下，嘴裡在嚼著什麼。
奶奶趕緊過來抓住金賢重的手，把他拽到飯桌前，
「讓我好好看看，這都多久沒能見到我的孫子了，什麼時候回國的？」
「剛剛。」
「那個吸血鬼公司終於能放你回家了？」
「奶奶……」金賢重撒了下嬌，對上老爸的眼。
「快吃飯吧。在國外一定沒好好吃……」那張一直挺嚴肅的臉上也露出心疼的神色，「整個人瘦得都脫形了……」
金賢重笑，「別擔心，我今天就把損失的體重吃回來！」
飯盛了上來。一家人吃了起來。
奶奶忽然拍了下腦袋，「賢重媽媽，今天不是有做白熟嗎？真是幸好啊……你看我就知道這個小饞鬼今天會回來，會住一晚嗎？」
金賢重點著頭，「明早走。」
「那就好。多吃點吧，白熟知道吧，很滋補的。你小時候嘴饞，跑去偷吃鄰居家的，還被我打了，記得吧？」
金賢重笑，「嗯，當時被打得半死，怎麼會不記得。」
「後來每到冬天，你都會嚷著要吃白熟白熟的，臭小子，知道把這個做好多不容易嗎？」
「這個……很難嗎？」
「你媽媽也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練習，才煮得這麼好吃的。這道菜很考驗火候，大一點雞肉會老，小一點糯米和雞的味道會沒有完全融和，所以，都說這菜能代表一個人的心意啊。」
吃得正歡的金賢重忽然停下來，像想起什麼的樣子。
在對面吃著飯的父母和奶奶都抬起頭看他，媽媽開了口，「怎麼了？」
金賢重回過神，「沒事……」
怎麼辦。
妳藏得那麼深，那麼好的心意。
我，怎麼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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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孔侑的電台出來，皇甫踢了經紀人一腳。
「OPPA，能讓那些人別問了嗎？」
經紀人捂著被踢的地方，「什麼啊？」
「這像話嗎……整個節目裡儘是結婚……」
「你們最後一期的收拾超過18%了，結婚現在勢頭正旺，妳去問問ANDY XI他們，不都一樣的，他們還出了緋聞呢。妳這樣算不錯了。」
助理在旁邊搭了腔，「ONNI是覺得沒出緋聞才冤枉吧……這樣老讓人覺得我們現在紅是借了賢重XI的光……這可是ONNI最討厭的事情了……」
三人上了車。皇甫索性安靜下來。
經紀人看了眼後望鏡，
「快十年了妳怎麼還不習慣這個圈子……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情……本來是多好的能夠成就妳事業第二春的時機……」後望鏡裡的皇甫一臉面無表情，經紀人咆哮出來，「呀，妳是傻瓜嗎？」
「皇甫惠靜……就是這樣的傻瓜。」皇甫笑了，「走吧，去喝一杯，傻瓜請客。」
經紀人無奈，「一次吃窮妳。」
「OPPA有本事儘管試試看。」
助理在後面鼓著掌。車子打了個彎，開始加速。
還記得那首歌嗎？
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。
最怕別人突然問起我們的曾經。
聽到你的名字都會痛心。
因為。突然會想念你。
因為。獨不能見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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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賢重在鴨鷗亭拍攝完廣告出來。被工作人員叫著一起去路邊喝酒。
首爾的路邊攤算是世界挺趣致的一個地方，因為這裡是所有韓國人都愛來的地方。
而且，越夜生意越好。
找了個空桌坐下。叫上幾瓶白酒。叫了小菜和烤肉。
一桌人就熱騰起來。
金賢重大概是幾宿沒睡好，喝了一口酒，竟然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快速跳動的聲音。
「賢重XI，怎麼不吃？」
金賢重點了頭，替對方倒了酒。
涼風吹進來，又有人進來。
同桌的PD忽然叫了一嗓子，金賢重回頭，看到一張挺熟悉的臉。
是……皇甫的經紀人。
PD大哥已經走上去，拉著他過來一起坐著，兩人好像特別熟悉的樣子。
金賢重起身打了招呼。
皇甫的經紀人回了禮，「賢重XI好久不見，好像更瘦了。最近忙壞了吧。」
「還好。哥您還好嗎？」
「挺不錯的，也忙。」
簡單的寒暄後。酒桌上再次熱鬧起來。
金賢重看著經紀人和PD、工作人員拼著酒，不知道說到了哪個藝人的八卦，全桌人都熱騰起來。
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，已經快凌晨兩點，明天的花樣是早上6點的拍攝吧……
正想著，聽到PD大哥忽然問，「怎麼沒見到皇甫XI，好久沒和她喝一杯了。」
「別提這個笨蛋。」
「她怎麼了？」
皇甫經紀人看了金賢重一眼，「沒什麼……哎，那丫頭要是願意那樣，也不至於到現在都還是二線歌手……」
「不像娛樂圈的人，所以才招人喜歡嘛。叫那小子出來喝一杯……」
「剛剛說要請客的，好像朋友那邊出了點事，就心急火燎的走了……」
「該不會是知道，賢重XI在這裡，故意躲著吧……」有人打趣說。
「怎麼會……」
金賢重一直低著頭。聽到這個話，抬頭笑了下。
又喝了兩杯，就和經紀人先退了場。
車上經紀人發了話，「幸好今天皇甫XI沒來，要不然明天真要上頭版了。」
「講什麼呢？夫婦重逢？」金賢重的聲音有些低。
「那些記者可什麼都能寫得出來。花樣快首播了吧，爆出其他事情可不行。」
「真麻煩啊。」
金賢重放低了椅背。
一直到今天，我才發現那個節目讓人鬱悶的地方。
不管我們以後相關或者無關。好像都沒有辦法輕鬆的喝個酒吃個飯。
我能猜到妳被說成笨蛋的原因。應該是不願意乘勢成就自己吧。
堂堂的將軍，如果因為別人而登頂，怎麼樣都會傷到自尊吧。
即使.
那個人是我。
所以，在我以後的世界裡，無論繁盛或者荒蕪。
獨不見了妳。
金賢重翻了個身，拿出手機。
上下翻著，終於到了皇夫人這個名字上。
用指腹摩挲著，在屏保上留下霧色般的痕。
屏幕黑了亮。亮了又變黑。
終於，金賢重呼了口氣，按下兩個字，發送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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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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