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、忘記
百想藝術大賞可謂星光閃耀。
金賢重和F4其他成員走上紅地毯的時候，周圍粉絲的叫嚷聲幾乎衝破了天際。
記者們的閃光燈亮成一片。
金賢重一身黑色，愈發稱得他臉色蒼白。還是露出標誌的假笑，因為太多記者要求拍照，金賢重覺得臉部都快僵了。
資深的VJ守在入口處，話筒快伸到金賢重的臉上，
「金賢重XI，怎麼一點開心的神色都沒有啊？是因為今天的獎項競爭激烈嗎？」
金賢重搖頭，「大概緊張到不知道怎麼辦了吧。」
「如果得獎了要幹嗎呢？」
「更加努力做好SS501還有金賢重。」
「接下來有演戲的計劃嗎？」
「嗯，如果有好的劇本，會努力的。」
經紀人上前阻止，推開了其他爭相提問的記者，終於領著金賢重進了待機室。
「待會獲獎感言想好了嗎？」
金賢重搖搖頭，「要說什麼呢？」
經紀人坐到金賢重旁邊，看著他濃妝下依然憔悴的臉，「賢重啊，既然決定了就別往回看。」
「是哥說服的嗎？」
「是社長。」
「哦？」
「有記者拍到你在美國的照片，是社長擋下來了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要挾的啊，電視上原來真的沒有瞎編。」
「喂，你振作點。」
金賢重扭頭對著經紀人笑，很標準的六顆牙，「我很好，哥，真的，放心把。」
皇甫對著電視發著呆。
父母出去了，哥哥也約會去了。
這樣的環境，看一場熱鬧的頒獎典禮，真好。
鏡頭偶爾會掃到一身正裝的金賢重，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僵硬。
終於到了新人獎的頒布時候。
金賢重的名字從頒獎嘉賓口中報出來的時候，皇甫都跟著鼓了掌。
電視裡的金賢重走上台去，領取了花和獎盃，站在林允兒後面一臉侷促。
真容易想起，那次站在自己身後，臉拉得老長的樣子。
到了他致辭。
感謝了很多人。還說了決心。
也許太緊張，緊音還是沒發好，台下一陣笑。
他也跟著笑了。
接下來，金賢重忽然抬頭，對準了攝像機。
「這段辛苦但是幸福的日子，真的要好好感謝支持我的每一個人。但是，我知道，最好的方式，就是讓我們一起忘記，忘記尹智厚，忘記一起走過的四面海和一年四季。謝謝。我會重新出發，讓大家看到一個嶄新的金賢重。我愛你們……還有，對不起。」
忘記嗎？
皇甫關了電視，拿起電話，撥通了沈泰允的電話。
「OPPA，他說準備好忘記了，我為什麼還是笑不起來？事情這樣才對，可是，為什麼我的心還是疼得要死掉了……」
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，沈泰允歎足一口長氣，「惠靜，走吧。」
首爾熱了又涼了。
10月大病初癒的金賢重從日本回來，面對機場哭成淚海的FANS，還有大批的媒體，拿下了口罩，露出削尖的臉。
跟著母親回到家，去了好久沒睡過的房間，休息下來。
「奶奶好點了嗎？」
母親搖了頭，「放心吧，姑姑都在那邊守著，不過有事情的。你先把自己身體養好。」
金賢重點了頭。
開了電腦，果不其然看到到處都是自己的新聞。
韓國第一例感染明星。
看。
連這個我都拿了第一了。
如果你在。
又會笑著罵我胡說八道了吧？
你，還好麼？
據說去了英國，還在美國的名人俱樂部開了MINI CON。
相冊裡的她，藉著英倫的味道，愈發的耀眼起來。
是不準備回來了嗎？
在家的日子有點時光倒流的味道。
金賢重每天睡到自然醒。
有時候深夜會下樓去跑步，甚至會陪著母親去市場。
成員們太忙，偶爾會過來看他，大部分時間都只是電話聯繫。
好友都忙著約會，也沒多大的閒暇時間陪他玩遊戲。
在中哥、TOP哥都遇上了不小的麻煩，可電話裡還彼此戲謔著。
只有二十多歲的年紀，都一個個像歷經了很多事情一樣，交流起來滄桑味道十足。
母親看著他一天天豐潤起來的臉，有時候會恍惚說道，
「如果沒進那個圈子，就這樣陪著我們多好，何必受這麼多苦。」回頭看到金賢重的臉，竟然有些訕訕的，「我只是……」
「我知道。」金賢重笑。
「要有個人照顧你多好，就像那個皇甫一樣，真是個好女人啊。」
「媽媽不是喜歡慧善NUNA嗎？」
「哪有，前陣子電視台重播，我和你爸在市場的時候看了幾期，都覺得兒媳婦就該是這樣懂事的孩子。」
金賢重笑了。
「不是這樣笑。」母親粗糙的手拽起金賢重的兩頰，「我兒子真正的笑，比電視裡的智厚前輩好看多了。」
臉有點疼，金賢重抱住母親，「媽，對不起。」
母親擦著淚，「聽到這三個字心情就變不好了，以後好好的，千萬別生病，知道麼？」
金賢重點了頭，「好。」
皇甫是受邀回到韓國。
在國外發行的單曲一舉成為各大榜單的冠軍，這對於崇外的大韓民國來說，是個榮耀國家的事情，因此三大電視台都紛紛向皇甫發去了橄欖枝。
進了電視台，經紀人去拜訪好久不見的很多前輩和PD。
皇甫和助理進了待機室。
蔡妍他們早就到了，花好了妝在看著什麼樂。
一見皇甫過來，趕緊過來打了招呼。
「好久不見了。」
「是啊。聽說新專輯反應很不錯。要請喝酒吧。」
蔡妍把眼笑成兩彎月，「就等著你回來呢。在國外待著不難受嗎，每次回來也就待那麼一兩天，感覺好像怕見什麼人一樣。」
皇甫閉著眼撲著粉，「因為太忙了。你不也到處亂飛。剛剛在看什麼那麼開心？」
「在石OPPA的家族誕生，這期嘉賓是金賢重呢，聽說是他生病前錄製的，看他對孝莉XI說的話，真是個四次元的小鬼啊。」
皇甫睜眼看了屏幕一眼。
好久不見的那張臉，在李孝莉身邊，笑成一朵羞澀的花。
看上去。
真不錯。
首次登台的效果很好。
網上提早亮相的音源果然取得爆炸性的反應。
得到全場的Arisong的回應的情景，也非常壯觀。
皇甫出位的服裝和姣好的身形，引得男MC和記者們都失了一會兒神。
第二天，果然都是不錯的報道。
倒在宋恩兒家的沙發裡，皇甫很自覺地無視了那個在旁邊努力瞪著她的前輩。
「你不說嗎？」
「ONNI的窗簾是新換的嗎？很美呢。」
「真不說？」
皇甫起了身，「ONNI不是都知道嗎？」
「和賢重……」
「結束了。」
皇甫抓起一個蘋果，很大聲地咬了一口。
「你小子……」
皇甫頭上挨了很重的一記，蘋果差點卡在喉嚨裡，「痛。」
「所以才要倉促去國外？」
「也不全是。」
宋恩兒看著皇甫瘦削的臉，「放下了？」
皇甫愣了愣，「沒有。」接著對著宋恩兒笑，「這次好像嚴重點，所以再給我些時間。」
「總會遇到的。那時候你要怎麼辦？」
「ONNI幫我忙吧，至少這段時間，還不能和他見面。」
「真的忘得掉嗎？好像已經刻在骨子裡的喜歡，你真的說忘記就能忘記嗎？」
皇甫咬蘋果呆了好久，伸手抱住宋恩兒，「是啊，誰知道呢……」
SS501的二輯終於在09年年末面世了。
這張專輯讓豌豆們等了太久，以至於還麼有上市，就已經被訂購一空。
主打歌還是他們招牌的和聲曲目，伴著中毒性的舞蹈，一時被大眾傳唱，好評不斷。
通告還是很滿。金賢重回歸這種忙碌到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日子。
和成員們打鬧著，搶著飯吃，比拚遊戲。
待機室裡總是熱鬧的。
李孝莉偶爾會來探班，帶了很多好吃的，讓伴舞和助理們叫嚷成一團。
金賢重也是歡喜的，可那種歡喜現在沉澱為淡淡的笑。
亨俊扯了扯李孝莉的衣角，輕聲說尹智厚上身，惹得李孝莉笑彎了眼角。
金賢重一把搶過亨俊手中的飲料，全數倒進自己的嘴巴，引發後者淒洌的叫。
「NUNA過來錄節目嗎？」
「在附近拍廣告。正好有時間可以來看看你們，還有幾個前輩也順便拜訪了一下。」
「噢。」
「身體吃得消嗎？我年輕的時候比你可是強壯多了。」
金賢重笑，「是啊，NUNA們可是業內出名的鐵漢子。對了，NUNA的新專輯在準備了嗎？」
「噢。你們幾個運氣好，要是和我撞上，哪會這麼成功。」
金賢重也笑，「放心吧，我會號召我的FANS去買的。」
李孝莉大笑，看了看表，「還要上去見一下泰允哥，聽說他今天和皇甫一起來參加廣播。你準備吧，我走了。」說完和其他成員也揮手道了別。
金賢重眉頭皺了皺，「我也要去樓上一下，送送NUNA。」
「那麼捨不得我嗎？」李孝莉笑，電話了經紀人，和金賢重一起上了樓。
樓上還在直播。
金賢重沒有進門，只是遠遠的看了眼裡面戴著耳機低著頭的皇甫。
然後和李孝莉打了個招呼，走了。
下樓的時候。
窗外竟然飄起了09年的初雪。
廣場上不知誰家的FANS揚著氣球跑動起來。
金賢重一步步的下樓。
她好像還不錯。
只看了那麼一眼，女人的顏再次刻入了自己的心。
糾住全身的神經，生生的發疼。
夫人。
為什麼忘記，會那麼難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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