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、借你一程人生路
皇甫第二天去了醫院出來，經紀人去領了重感冒的藥，皇甫看路旁有家便利商店，下了車進去買咖啡。
付完錢，走出店門的時候，發現了漢城體育報上儼然有自己的照片。
標題很聳動。照片也不賴。
皇甫付了錢，到車裡看完又一陣好咳。
應該是在昨天節目的後台。
手交握著。
兩人笑看著彼此。
皇甫清楚知道當時是怎樣的尷尬氣氛。
可這在別人看來，還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。
經紀人快步過來。手裡抓著和皇甫手中一樣的報紙。
皇甫竟然是笑著的。
經紀人楞了楞，「你笑什麼啊？！」
皇甫揚了揚手中的報紙，「頭版頭條誒，OPPA，我有多少年沒有上過了？標題也不錯哦，『舊情復燃』？」
經紀人打了電話，抄了個號碼對皇甫說，
「楊記者你應該認識的，電話我要來了，一起找他說說看，泰允哥那邊也拜託過了，你也太不小心了，怎麼被人偷拍都不知道。」
皇甫接過號碼，「那天真的沒什麼，OPPA你別太擔心了。」
「你的專輯都籌備得差不多了，這個時候鬧騰出什麼ANTI的事件，你也知道那小子現在的FANS數量可不是鬧著玩的。」
皇甫喝著咖啡，輕輕歎了口氣，「OPPA，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真是受夠了。」
金賢重那邊也炸開了鍋。
經紀人拿了報紙搖醒熬完夜剛入睡的金賢重，結果對方只是勉強張了張眼，丟了句『拍得不錯』翻身又睡了。
許永生搶了報紙過去，其他幾個也湊了腦袋過來。
「這也太不清楚了，而且又沒拍到抱一起的照片，什麼是舊情復燃？」
奎鍾過去撓自家的隊長，「你和NUNA……和好了？」
隊長回他的是，更綿長的呼吸聲。
亨俊攤了攤手，「倒希望這樣。哥也不用老像個拚命三郎那樣，帶著我們都要累死了。」
經紀人像趕鴨子一樣，把唧唧喳喳的幾個傢伙趕出去之後，看了床上依然睡得一臉太平的金賢重，歎了口氣，帶上門準備出去。
床上那人卻出了聲音，「哥，有熟悉的記者嗎？」
皇甫那邊還是受到了騷擾。
今天節目又是在大街上錄製，旁邊守了好多記者和FANS。
PD出來趕了好幾次都沒有成行。
皇甫躲在自家的保姆車裡，聽著外面吵嚷成一片。
自家經紀人也快抗不住的樣子。
有幾個FANS在一側使勁敲窗，大叫著要她出去說清楚。
皇甫塞了耳機，索性閉上了眼。
拍攝拖沓到了晚上。
人群終於少了些。
皇甫讓助理買上了餐點，親自送去給同僚和工作人員。
鞠躬道著歉，幸好都是關係不錯的前後輩，都沒多說什麼。
皇甫在車旁勉強吃了點東西，讓助理補了點妝，急匆匆的上了陣。
拍攝很累。
需要不斷的跑。
皇甫本來就有些感冒，一天下來也沒吃上什麼東西。
狀態很不好。
面對著鏡頭還得笑著，對著完成的任務還得賣力表現出高興。
到最後的店舖前，皇甫剛拉開門，迎面就是一桶涼水，劈頭蓋臉，淋得結結實實。
工作人員大叫著誰，追過去看，裡面不知道藏了多久的瘋狂FANS四處逃竄。
「老女人有什麼資格握我們賢重的手……去死吧……給我小心點！！」跑老遠還能聽到這樣的威脅。
「呀！給我站住！」工作人員大步追上去。
經紀人聞言趕過來時，皇甫已經接過了毛巾，在一旁冷得發抖。
助理趕緊把衣服遞過去，觸到皇甫的額頭時，大叫，「ONNI你在發燒。」
皇甫擺了擺手，「OPPA，去看看還缺多少鏡頭。」
經紀人握了握拳，還是過去了。
積勞成疾，又被事情煩擾著。
感冒終於還是爆發成了發燒。
皇甫住了院。
迷迷糊糊睡了兩天，皇甫醒過來時，手臂掛著吊瓶。
母親剛來的樣子。
「OMA……」
皇甫被扶著坐了起來，母親把粥放到她面前，「餓了吧，幾天沒吃過東西。」
「噢。餓得吃得了一頭牛。」皇甫接過調羹，埋頭在魚片粥裡，吃著吃著想到什麼，「家裡還好嗎？」
「就電話吵死人，被你爸一氣之下給拔了。」
「拔得好。」皇甫露出了笑，「又害您們擔心生怕了，對不起啊。」
「對不起什麼啊……經紀人跟我們說了，就是那個記者造謠，八竿子都不著地的事情還硬是捧成頭版頭條了。」
「萬一是真得，OMA要怎麼辦？」
「那我不是有個年輕女婿，賺到了。」
皇甫正了正色，「不誆您，是真的。」
皇甫母親放下手中的東西，愣了會兒，一巴掌打在皇甫頭上，
「燒糊塗了你，還想嚇唬你媽？早讓你嫁人非死硬著不嫁，每次鬧出的緋聞也都太不著調了。」
皇甫摸著頭，「疼死了……」
經紀人進來時，就看到皇甫的那幅樣子。
皇甫母親和他打了招呼，就出去了。
皇甫給經紀人盛了碗粥，後者毫不客氣的喝了。
「那個記者約上了麼？」
經紀人擦了嘴，「沒必要了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對方出來澄清了。」
「誰？」皇甫看向經紀人，後者一臉『你說呢』的神情，「怎麼澄清？」
經紀人看向皇甫，把手頭的雜誌丟向皇甫，「賢重XI說自己有女朋友了。」
雜誌上的他笑出一口白牙。
下面採訪說，雖然不想影響到目前的事業發展，
但不想因為保持沉默影響一個前輩的生活，更不想因此影響他和新戀人之間的穩定感情。
兩人是由CODE介紹的。
對方是在首爾大學教音樂的老師。笑起來和李孝利很像。
那天和皇甫前輩碰上，對方只是祝福他而握的手。
皇甫放下雜誌。
看向一直看著她的經紀人。
「挺好的。這樣挺好的。」
「惠靜……」
「我真的沒事，就是吃飽了又想睡了……」
「惠靜啊……別等了。」
床邊隔了一會兒終於發出回音。
「OPPA，我沒事的。你去忙吧。」
DSP的社長室。
金賢重屈膝跪在那邊，對著一臉暴怒的社長道著歉。
「不關哥的事情，是我騙哥我會解釋，他才會安排這個採訪的。」
經紀人在金賢重旁邊跪著。旁邊的理事過來就是一巴掌。
「安排採訪連內容事前都沒控制好，還稱得上經紀人嗎？啊？！！！」
金賢重剛想起身，卻被經紀人壓住。
「對不起。」
社長髮了話，「換掉吧。」
「社長NIM……」
「賢重XI留下，其他人都出去吧。」
辦公室裡安靜下來。
只聽得到加濕器的聲音。
金賢重保持低著頭跪著的姿勢，一動不動。
好久之後，對面終於出了聲，「坐吧。」
金賢重搖了頭。
「讓你坐就坐。」
社長拽起金賢重，自個在另一側的沙發裡坐下來。
「老實說，你覺得我對你們怎麼樣？」
「很好。」金賢重揉了揉自己的膝蓋。
「我很少干涉你的事情，是因為自始自終覺得你很聰明。還記得開始讓你們做了選擇題吧？你只挑了對你有利的東西。從那時候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。」
金賢重沒有說話。
「這幾年公司有點麻煩，所以沒花心思在你們的音樂上。可是讓你們一步步地走上來，現在距離最高點，位置也不會太遠。在這個時候，你這樣子胡鬧真讓我失望。」
「會過去的。」
「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？如果你不站出來，那個新聞也會很快的過去，只是皇甫XI會受點小騷擾罷了。現在倒好，你一個人扛了，我倒要聽聽，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教師女友的事情過去？」
金賢重頓了頓，只是說，「對不起。」
「就這麼捨不得？真是小看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啊。賢重，你還年輕，最好不要再做傻事，要不然我不敢保證，你和你的成員們會有怎麼樣的事情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
「等時機成熟，就宣佈個性不合分手了吧。廣告商可不喜歡有主的花美男。出去吧。」
金賢重起了身，想到什麼又彎了腰，「哥他……」
「知道了。告訴他把這次事情處理的漂亮點。」
經紀人在外面焦急地等著。
見到金賢重出來，趕緊迎了上去。
「還好嗎？」
「哥麼事吧？疼不疼？」
「沒事。你呢，沒挨打把。」
「他知道打我沒用。哥不用走，社長答應了。」
「噢。」
「對不起。」
「你對不起什麼啊……」經紀人笑了，「我也挺喜歡皇甫XI的，這樣挺好，想不到你這麼狠，真是不怕死的孩子啊。」
金賢重笑。
「這好像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。」
「以後呢？要怎麼辦？」
「哥，結束了。她該有她的日子，我也該有我的。」
經紀人在旁邊沒作聲，忽然勾住金賢重的脖子，「喂，今年贏個大賞回來怎麼樣？」
「大賞我可沒放在眼裡……」金賢重掙脫了桎梏，按了電梯逃進去。
「你小子也太狂妄了……」經紀人跟著進去，一掌撫上金賢重的腦袋。
鏡子裡兩人笑鬧著。
金賢重回頭時，看到自己好久不見的笑。
夫人。
這一刻，我終於明白。
如果放手能讓對方幸福，那麼自己痛一點，又怎麼樣。
至少，我還有妳和我的一半幸福。
我會永遠記得。
妳借給我的，這程人生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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