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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、對不起,我愛你

嬌蘭的廣告現場,皇甫濃眉紅唇艷了一票人的眼。
紅衣卷髮大濃妝,相熟的記者上來拍照時,都不敢認,直到皇甫標誌性的嗓門出現時,才放心的過去稱兄道弟。
廣告現場有很多男模特,個個都氣勢不小。
皇甫往人群中一站,更加耀眼了。
拍攝一直到午夜。

經紀人買了咖啡回來,對著皇甫笑,「有人來探班哦。」
竟然是一直在好萊塢發展的RAIN。
現場工作人員尖叫起來。助理還特地拿了本子過去簽名。
經紀人領了現場的工作人員去RAIN的後車廂搬吃的。
皇甫緊身裙穿著也沒有辦法動,只好乖乖站在那兒等著好友自個過來。

「呀,怎麼不說一聲就過來了。」
RAIN取了帽子,露出標誌性的笑,「錄完節目在路上碰上了哥,就過來看看你。真認不出來了呢。你小子怎麼搞的?」
皇甫聳聳肩,「總不能你都去好萊塢了,我還繼續原地踏步吧。」
「變化可真不小……啊,對了,我看了你的節目。」

「什麼?」皇甫看了眼RAIN,後者一臉明知故問的神情,「結婚?拜託,都多久了。」
「我可是特地拜託別人錄給我的。很不錯的真情流露,比你當年和我演戲的時候,真摯多了。」
皇甫沒作聲。過了半晌,回頭看著一直盯著自個看得RAIN,「你小子別自個戀愛了就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。」
「正好相反。」RAIN看了下周圍,「還有多久拍完,看樣子我們真有理由好好去喝一杯。」

RAIN朋友開的PUB店的包廂,皇甫還有經紀人,還有世界的RAIN,都喝高了。
「這麼說,就是她甩了你?」
經紀人早已蜷在一旁打呼。
RAIN笑,「算是吧。不過這樣對彼此都好,半年都沒有辦法見一次,有什麼道理不讓她走?」
皇甫附和著點頭,「心痛嗎?」

RAIN怔忡了一會兒,「痛。好幾次累得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都想電話給她,結果只好抱著電話哭。」
皇甫舉了酒杯,「會過去的,既然都做了選擇,就對自己狠一點吧。」
RAIN側眼看她,「你也選好了嗎?」
皇甫乾了杯中的酒,「嗯。」
「不後悔?」
皇甫笑,「放開那麼好的人,一定會後悔。」
RAIN不再說話,替皇甫倒了酒,「我們都是殘忍的人啊,對別人狠,對自己更狠。」

 

皇甫被電話吵醒的時候,RAIN還在車的另一側睡著。
前座上坐著醒過來的經紀人,臉色不好的RAIN經紀人開著車。
「喂……」
金賢重的聲音傳來,「在家嗎?」
「沒有,和朋友喝酒了。」
「難怪那麼重的酒氣……」
「你聞得到?」
「噢。你把檢票的工作人員都熏暈了。」

皇甫坐直身,開了點窗。
「你回家,我去找你。」
「坐了那麼久飛機不累嗎?」
旁邊的RAIN醒了,推了皇甫一把,「和誰說個沒完,吵死了。」
金賢重聲音一滯,「……誰?」
皇甫瞪了RAIN一眼,「鄭智薰。」

「啊?」
「就是你很想見的RAIN。要換他嗎?」
金賢重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,電話裡已經傳來男聲,「你好。」
「噢,前輩您……您好。」
「喜歡惠靜?」

金賢重聽著電話裡傳來皇甫的叫嚷,笑,「喜歡。」
電話裡忽然安靜下來,隔了幾秒,RAIN的聲音再次響起來,卻再嚴肅不過。
「喜歡的話,放棄舞台怎麼樣?」
金賢重愣了,表情也收了起來。
「如果是前輩,會放棄嗎?」
「不會。」RAIN回答的爽快,「所以,我放棄了。」

金賢重看到經紀人在出口處揮手示意他趕快出去。
電話裡的聲音卻不依不饒,

「是個聰明的後輩吧,相信你也知道這個圈子有多狹隘。要她站在原地等你多久呢?兩年?五年?十年?喂,你確定那時候你一定回得來嗎?不覺這樣鎖住一個人太殘忍了嗎?」

RAIN掛了電話。放回皇甫的手裡。
對方卻一直看著窗外,一動不動。
「生氣我多管閒事嗎?」
皇甫搖搖頭,「不,謝了。」
「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的。」
皇甫搖頭,「智薰啊,五月的首爾,怎麼會一顆星星都看不到呢?」

自家的樓下,果然立了一個走雕。
看見皇甫走過來,還是一動也沒動。
皇甫在旁側坐下,「不怕記者跟來嗎?」
「夫人那麼怕嗎?」
「嗯。」
金賢重回頭看了女人的臉,瘦了尖了,兩隻眼睛顯得更大。
皇甫也回頭笑,「去看海怎麼樣?」

 

東海的日出很美。
金賢重這次沒有睡著,雖然真的困得要命。
皇甫遞了果汁過去,自己喝著咖啡。

「全國四面的海都看過了。」
「嗯。」金賢重看著遠處輕輕答話。
「一年四季也都完美約會完了呢。」
「嗯。」
「所以,好好說再見把。」

金賢重喝了口水,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改變。
「為什麼?」
「不清楚嗎?」
「不清楚。」
「那天早上起來,發現自己又長皺紋了。」
「所以別喝那麼多酒。」
「我等不了。」
「過這麼久說等不了,不像話啊。」
「賢重……」
「漢拿山都一起爬過了,有什麼會比那個更辛苦嗎?」
「賢重……」
「說什麼只能單選,我的人生不該我說了算嗎?」

皇甫站了起來,沉默半晌,還是只能說,「對不起。」
「又聽到這句話了,」金賢重也站了起來,「漢拿山上已經說過一次了,現在該輪到我說了把。」
皇甫低著頭,頭髮順著兩側滑落下來,蓋住了她的表情。
金賢重探手過去抱住她,像歎息一樣喃喃。

「是怕有一天會保護不了我嗎?還是知道我絕對不會捨棄舞台?所以寧可自己疼死都決定要做個壞人了嗎?」
皇甫終於痛哭出聲。
聲音悶在金賢重的頸,發出嗚嗚的音。
淚濕了他的圍巾,燙了他的心。

 

「這是最後一次為我哭了吧?」金賢重聲音有點啞,卻還是說了下去,「以後再碰到,會笑著和我打招呼把。」
皇甫直起身來,擦乾了淚,笑,「你也要笑,不許面無表情。」
金賢重點了頭,看了下表,「要回去了,還有節目要錄。」
皇甫轉了身走在金賢重前。

一直走一直掉淚。按哪裡都止不了。
「新郎,要好好吃飯。」
「勝負欲別那麼強,年輕的時候摔倒兩次也沒什麼關係。」
「歌得好好練,別老學那些傷害嗓子的事情。」
「還是做自己吧。別老露出那種標準的笑,太假了。」

金賢重一一應著。
上了車,女人靠著窗閉上了眼,也許是太累太累,沒一會兒,竟然睡著了。
金賢重終於忍不住伸手撫上去,從眉到眼到唇。
想要好好記住這樣的暖,因為,至此,不再是他的了。

「對不起。」金賢重吻上女人臉上的淚,「我……愛妳。」

窗外沙灘上的腳印被風和浪襲了,只剩下模糊的半排。


對不起。
只陪你走了一半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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